良知和常识比知识更重要

前几天，浦东机场不让打网约车了。有关部门解释说：许多出租车要等5、6个小时才能接到客人，故而采取了这个措施。在我看来，这是政府对市场和竞争的不当干预。既损害了乘客的利益，也损害了网约车司机和公司的利益。如果可以用这种方式干预市场，是不是可以有这样的逻辑：某个行业竞争激烈、难以盈利的时候，可以让民营企业退出市场？  

最近这段时间股市连续走弱。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投资者缺乏信心和信任。信任和信心如何来的？孙立平教授发现：企业家的信心经常来自“弱信号”。比如，70年代末，霍英东先生看到北京机场的裸体女性画面，就知道人们的思想走向开放，就对改革开放有信心。最近几年，负面的弱信号却不断出现，影响了人们的信心。比如，北京地铁莫名其妙地把英文改成汉语拼音。浦东机场禁止网约车事件，是对市场的不当干预，是另外一个负面的弱信号，是对市场信心的打击。  

今天早上，我在一个高端群里谈起这事。有位高级知识分子马上出来辩解：有关部门一定是有理由的，只是没有说清楚。她替有司猜了几个理由，可惜都是错的。这让我联想起她在前年疫情期间的言论。本质其实就一句话，上面的决策都是有理由的、我们的怀疑和质疑都是没有根据的、要设法去理解。  

我最近读了一本科学哲学著作。书中读到一种有趣的逻辑悖论。  

有人问男孩Tom：你为什么一直没有怀孕？  

Tom说：因为我一直在吃避孕药。  

Tom 没有怀孕是事实、一直吃避孕药也是事实、吃避孕药可导致不孕也是事实。但Tom给出的答案却是有问题的：因为男人本来就不可能怀孕，这才是根本原因。  

中国的许多知识分子，既不缺少逻辑又不缺少知识。但是，他们提出的观点，恰恰是为了避免涉及到根本原因。而这样的目的，又是为了讨好领导、表现其“绝对的忠诚”。这大概就是钱理群教授说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吧。换个角度：普通人能够说出正确的观点，并非是专业知识丰富，而是因为拥有常识和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