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顶级女硬件工程师：等我老了可以跟孩子说：“你娘当年，干过一票大的！”
2023年8月18日，华为心声社区发表了一篇文章《Fellow 伍漫波与新员工座谈：向下扎到根，做好每件事》。资料显示，华为员工技术路线的职业发展，是通过在技术专业领域的贡献，从助理工程师、工程师、高级工程师、主任工程师、专家的路径成长。此前，有时把华为Fellow称为华为院士，可以说是华为技术人员的天花板了。伍漫波女士一直从事硬件相关的，从小就是个学霸，1985年，以湖北省理科状元的成绩考入清华。本文分享的经验不只是适合华为，也适合任何一个职场人。大家好，欢迎大家加盟华为！刚才大合唱的时候，我看着眼前这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心里很是羡慕，多好的年纪。 主持人要求我介绍一下自己的硬件工作经历。我是清华大学无线电系（现在的电子工程系）毕业的，毕业设计做的是回波抵消卡，所以我做硬件是从本科毕业设计开始的，到现在三十多年了。在北京邮电大学读研究生时，毕业设计做了单光子发射 CT（SPECT）设备中的采集卡，也是硬件。研究生毕业后，我到联想香港分公司做了几年主板。1997年1月6日进入华为中央硬件部主控业务部。 2000年前后我开始做产品，先是接入网，后来是媒体网 关 UMG8900等。2003年开始做服务器。2008 年到2009 年，我为存储型服务器 RH2285 完成了硬盘读写效率低和单板调测后内存主电源大面积烧板两个严重问题的攻关。2009 年底到了路由器产品线 IP 开发部，完成了100G 集群 6G 多框中央框产品误码问题的攻关，并作为技术负责人带团队完成了路由器 EX 平台 400G 升级。还写了一篇长达37页的文档“硬件工作总结”，介绍怎么做好硬件，怎样在工作中成长。2012年我被调到2012实验室互连部，在这里工作了将近八年。这八年，产品高速链路速率从 6Gbps 一直升到了30Gbps / 56Gbps，线卡功耗从 2010 年前后的 500W 左右升到了将近 2000W，单板密度也大幅上升，而产品交付早已经没有了当初那么多的死机、误码、花屏问题。你们看，我做硬件的贡献之一是让大家觉得做硬件不难了。2019年我调到了计算产品线。计算领域的处理器芯片功耗越来越大，芯片负载的变化速率也越来越大，供电逐渐成为芯片性能的关键要素，我做了三年多片上集成供电 IVR 技术研究项目，以及内存提速等硬件工程领域的工作。 我也考虑过退休，但是我的研究生导师说：“你可不要退休，好不容易培养了你，现在华为需要你，国家需要你，正是为国家做贡献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退休？养生是什么？告诉你，觉得自己的人生有意义，是最好的养生”。我觉得我很幸运，在职业生涯的最后几年是如此波澜壮阔，令人自豪。等我老的时候真的可以跟孩子说：“你娘当年，干过一票大的！”这就是我的个人经历。 问：有时候一些大的变革会带来对某些行业颠覆性的影响，就比如最近比较火的常温超导材料，如果是真的，对于这样技术性的突破，华为会怎么应对？我们应该如何调整自己去应对？ 伍漫波：我们公司对黑科技和崭新领域科技技术的出现，包括新材料的出现，跟所有人一样，当然是寄予希望的。但从研究结果出来到能够产品化使用和交付，往往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特别是材料方面，是要经过很多轮一致性和产品可靠性实验的。 我们很愿意尽快采纳这些新技术，来给我们带来更好的收益，但是很多时候“黑科技传说”并不可信。你不用担心，如果真有用，华为公司可以在很短的时间把它用得比别人还好，你跟着团队走、跟着项目走就好，因为有很多人一起在做。 问：对于你来说，一直在一个领域中深耕细作，会遇到一些限制或者挑战吗？还是说一直在这个领域中反而有很多成长机会？ 伍漫波：在我看来，每个领域都有很多面，钻研进去会发现每一个峰每一个岭都不同。比如我做了三十多年硬件，早期主要做主控板/处理器板等单板开发，后来做产品硬件开发，也做过很多年硬件工程，包括高速设计、板级供电设计、连接器技术等，还有最近三年多的芯片上集成供电 IVR 研究等。 细想起来，虽然都属于硬件范畴，但是每一次都是新挑战。基本上我不给自己设限，都是跟着产品开发的需求走，遇到什么挑战就好好做什么。 我读书的时候养成的一个好习惯，是做事很认真，这个习惯保留至今。我也很爱学习，很不舍得浪费时间。上大学的时候，只要犯困，我就拿出英语单词来背，一背单词就不困了。不舍得浪费时间和做事认真，就是这样的习惯，让我能在不知不觉中把每件事情做到最好。 有同事说我特别爱惜自己的羽毛。进公司这么多年，我做的项目，交付的单板，无论是可靠性、板面的美观程度以及性能，基本上都是备受称赞的。我在第一家公司学会了怎么样踏踏实实、仔仔细细把硬件做好，到了华为以后，这个习惯也带过来了。 在第一家公司，我从拿到一个全新的芯片数据手册和 demo板原理图开始，自己要确认原理图是否可用，自己画 PCB 单板并投板，自己写单板的所有文档，自己做单板测试，自己去产线上跟线小批量试产。 其中最要命的是，如果过程中你粗心犯了错，你需要全程跟踪产线，去看有多少人为修正你这个错误而付出了多少劳动。这样的事情对人的触动是非常大的。 另外，我做的项目一般不管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都把它当成自己的问题；不管是哪个环节的问题，我都会陪着一同解决。如果不这样的话，你怎么成长为系统工程师呢？现在公司的分工这么细。把产品做到80分很容易，做到90分也不难，但是做到99分、100分，很难。 有的时候把一个产品从80分做到98分花的时间和精力，甚至不如从98做到99分所花的时间和精力更多。我是一个每一次都要把事情做到100分的人。我的感受就是，把每一件工作非常用心地做好，这种对待事情的态度，让人成长。 如果你习惯了这么认真仔细地做事，而且在一个领域做到最好，当你再做其他领域的时候，你也可以很快抓住重点，而且不把问题弄清楚不罢休。打个比方，就像爬山，如果克服所有困难登顶，看到山的另一面是多么美的风光，下一次登山你还会克服所有挑战争取登顶； 如果每次只爬到半山腰，从未体会过登顶那种酣畅的感受，那么你慢慢地就不知道努力到什么程度才会体验快乐，也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动力去吃苦了。 到2010年前后，不知不觉我在公司就干了十几年硬件。突然有一天发现，我现在怎么攻关这么快？我自己都有些意外，原来“量变引起质变”是真的，哈哈。一点一点把不起眼的小事情认真做好，确实会慢慢融会贯通。 2010年以后，我开始在公司层面解决“疑难杂症”了，不少产品线攻关都会找到我。当时公司有款自研手机出问题没法按时交货，我协助攻关后，误码和花屏问题很快解决，量产发货了。 当你把每一件事情都弄得很清楚的时候，你慢慢就会具备一种融会贯通的能力，我觉得硬件、软件都应该适用。 其实公司的每个领域都是这样的，有很丰富的细分方向，每个人都可以在一个或多个方面精耕细作，成为某个领域的专家或者系统专家。 问：女性如果想在职业发展中走得更远，取得更高的成就，您有什么建议吗？ 伍漫波：哈哈，我觉得女性有自己独特的优势呀，有耐心，有包容心，不太固执，你们同意吗？我不觉得女生需要什么特别的建议。 还有，趁你们刚入职，刚到华为，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在头半年里你问什么问题都不土，过了一年、两年你才想起来问，可能就不一样了。所以要多问，没关系的。 我觉得我很幸运到了华为，因为华为真的是有机会给你做很多事，而且真正是看结果的，不看性别。你不太会跟人相处没关系，你的项目会为你说话，你做的事情，你长年累月攒下来的工作能力，会为你说话。 我自己是这么过来的，我性子很直，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因为我一直认为硬件工程师是你所负责项目交付质量的第一责任人。另外，我觉得工程师的良知很重要，就是一定要说实话。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原则，很多熟悉我的人都知道。 比如说做硬件，就是认认真真看原理图、读手册，认认真真去做好每一步，确保简单的事情不出错。如果是一个较难的内容，有时候就算出了错，多问多想，尽快把它解决了也是好的，也是一种学习。 新员工就是要踏踏实实，别想着一步登天。“板凳要坐十年冷”，不是瞎说的，要耐得住。一句话总结，自信做好自己就行。 问：如果你工作上做出了很多的贡献，很难、很辛苦，但是不懂行的人可能感觉你没做什么，不认可你，你该怎么处理呢？ 伍漫波：我讲个自己的经历吧。我是公司首批五级工程师，但是好多年以后，具体讲，是整整有八年时间吧，申请任职资格评审我都做了三四次，还是升不到六级工程师。看着周围不少人都一个一个升到了六级，说心里不委屈不难过，那是假的。 毕竟我来华为的时候就很有经验了，在第一家公司做三年主板，我的硬件能力和华为的多数人相比是不差的，而且我做每一件事都很用心。但是七八年升不上六级，你让我怎么想？虽然又过了几年以后，我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了。因为公司的任职不光是看你的技术能力，还要看你所在产品的业务贡献，就是利润贡献。这是我到了管理岗位上以后才理解到的。 说回我当时的想法。我当时想，不给我升级是吧，那我就劳逸结合，调整工作节奏。实话说，我觉得不认可我，不多用我，是他亏了，呵呵。 看看，我就是这么随波逐流的一个人，因为知道我们不能把握的事情非常多。但有一点，我一定会尽全力去把每一波“逐”到最好。 我习惯把每一件事情做到最好，做到非常清楚，交付质量一流。我不能不爱惜自己的羽毛、坏了自己的口碑，对吧？所以如果一个部门这么长时间对我不认可，我换个项目、换个方向、换个部门都可以呀。反正华为公司这个平台很大，稀罕我的地方还挺多的呢。 还有一种处理方式就是找领导说说委屈。早些年我们每年帮终端做供电和供电可靠性，有一年周边所有团队都获奖了，就我们团队没获奖。我就写了一封邮件，说，“你们知道今年的芯片功耗比去年多多少吗？”直接跟上级领导陈述团队贡献。当时领导就回复“应该奖励”。所以茶壶里的饺子也要倒出来，让领导看到你的贡献。 问：你刚才讲到，在华为早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得到升级的时候，内心也是有一点受挫的，这个时候你选择在华为内部转岗而没有离开华为，华为有什么内在的魅力能够吸引你一直在这里走下去呢？ 伍漫波：其实我也有动摇过。但我已经换过几家公司，已经体会到没有一个公司是十全十美的，没有一个公司各个方面都会让你满意。我很幸运是在经历五家公司以后来的华为，所以更想就在这里做出个样子来。 而且华为的平台很大，有很多不同的团队不同的项目，内部转岗也有很多选择。不过如果你一毕业就来华为，不了解在其他公司往往也很辛苦，不能在公司坚持下去，我也是理解的，毕竟有句话叫“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还有一点，我已经体会到，只要你是认真工作的，在一个公司待得久一点，对周围的人都熟悉、都了解，也是一种积累。你换一个新公司，又要去重新适应了解，重新证明自己。 在华为，你可以选择在一个部门把工作做好，或者在公司内部换一个部门。就个人经验而言，我觉得作为新员工最关键的是，一定要肯用功肯吃苦，我们公司最愿意培养肯用功、认真工作的人，工作时间久了，待遇也会越来越好。所以也是这种综合的因素让我继续留下来，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问：硬件的发展给传统汽车行业也带来了发展和变革，新员工如何在这种变革当中实现自我的成长？ 伍漫波：我对车BU不是很了解，但我觉得对于车，可靠性是头等大事，汽车行业的硬件从元器件开始都有更高的可靠性标准，而且可靠性的层级有很多。此外，是否冗余，硬件冗余还是软件冗余，冗余到什么层级，在系统层面的通盘考虑更加重要。当然硬件层面也很重要，但我觉得不管做硬件还是做软件，首先是看清楚全局，就是系统观，这是工程师很重要的一环。 你做一个项目一件事情，一定要了解它的全貌，了解这个领域的重点，才能把局部做好，这就是系统观。可能你们现在还没有体会，我也是很多年后才更加理解这一点的重要性。你有了全局观和系统观之后，才能把细节做得很到位，在系统层面的考虑是大于局部的。我希望大家在新员工阶段就有这个意识。 当然，作为新员工，你会跟着你的师父去做很具体的项目，但是在任何项目中你都要抬头看看这个项目在最终的产品中，位于一棵大树的哪棵主干上，或哪棵分枝、哪棵树梢上。一定要有全局观和系统观，你才知道这里做到什么程度，你才知道它的相关因素有哪些，而你，可以在什么层面解决哪一个问题。不过“整个系统”，也是有不同层级的。 如对于一个电源产品而言，一块单板是小一点的“整个系统”；一个完整的电源产品，包括结构、散热、材料等是大一点的“整个系统”；而这个电源产品的使用场景，包括它的负载和使用环境等，是更大一点的“整个系统”。当你的视野不同，你对你做的一小块工作，就会有不同的优化方向和设计重点的考虑。 比如同样功率的电源，给户外无线产品和给大动态的服务器使用，你的优化方向和设计重点，差别真不是一点点。慢慢去做的时候就会知道了。我个人觉得，新员工对工作和项目理解还不是特别全面的时候，可以多看多听多问，用心把你手头的活做好，抽空再把周边了解清楚，这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问：我入职以后会负责一个团队，请问如何在团队中进行信息交流和传递，打造有效率的小团队？ 伍漫波：我只做过七八年的管理岗，感觉管理岗和技术岗差别是很大的。总的来讲，在管理岗上，除了关注业务，更要关注人。 很多人觉得在管理岗上要多请吃饭，让团队的气氛更融洽。请团队聚餐交流感情当然很重要，但就个人体会而言，我觉得首先是你的业务能力和对事物的判断能力要到位，也就是说在管理岗上，仍然要先保证在技术理解力和技术功底上有足够好的基础，这才是做好管理岗的立足之本。 因为华为是个技术公司，你如果在技术上说得很清楚的话，管理工作会容易很多，团队更容易信服你。我觉得做技术一定要到一线去了解技术，对技术的理解要全面而且透彻。如果你很懂这个事情和产品，就有很好的沟通基础，我觉得这是最重要的。 还有，要了解你团队的每一个人的工作。我的做法是，不定期地去跟一个项目团队的所有人沟通。我会从团队中资历最浅的人开始沟通，比如先让最晚进项目组的人开始讲，他一边讲我一边指导，一边问他的领导有什么解决办法，有什么能支撑他的。这样的好处是每个人的劳动都被看到、被听到，就算辛苦，大家也愿意好好干。 你如果愿意去倾听，愿意听他讲述工作和工作中的辛苦，即使你不能马上提供解决方案，但你听了，你了解了这一点，他都会更愿意跟着你做事。我觉得在工作层面的了解、沟通、支撑，能够让团队的工作氛围更好，这是非常重要的基础，也是一个让别人愿意跟着你去做事、听你指令的更好起点。总之，高效传递项目信息源于对技术的理解，因为你周围都是工程师，也源于你对最终目标的全面理解，你才能跟别人交流到位。再一个是有包容心。比如说我的团队曾经犯过一个错误，但后来他们被我表扬了好久，因为他们犯的是“成长路上都会犯的错”，并且非常努力地定位出了根因，让整个团队都有了进步。2013年左右一款服务器通过了所有测试，但是上市发货以后，内存开始时不时出错，有误码。 经过较长时间的攻关，最后由这块板的 PCB 设计团队定位出问题根因，并且纠正了内存设计过程中的一个错误。作为管理者，要有包容心，就像孩子成长一定会犯错，有时候技术上的进步也是通过犯错来学习的，这和不用心做事而犯的错不一样，要区分这两类不同的错误，这样团队会觉得你是一个在工作上能够理解人和事的管理者，是一个值得跟着干的人，你就能够拥有一个更好的高效率团队。 还有一点，要想方设法鼓励团队。我在互连八年几乎年年都开互连部技术大会，变着法子颁发各种奖项提升士气。 每年有二三十篇论文初选入围，因为这些论文都是各个工程师一段时间工作的总结和思考，所以每一篇我都仔细审核，并和作者讨论。我花这些时间就是希望每个作者都能从中有所收获。 比如说有一年，我在其中一篇论文里发现了一个很有价值的线索，和评委讨论后评了特等奖，并在随后转变为一个很有价值的项目，至今还在发挥作用。我体会到这些讨论对鼓舞工程师的士气很有益。要创造机会，抓住每一个机会，在具体的工作中用心培养团队成员。我离开互连的时候，有不少员工都提到这一点曾让他们深受激励。 问：请给予我们新员工一些建议，帮助我们在未来的职业道路上能够走得更加深远、顺利。 伍漫波：第一个，是要勤快。谁都喜欢勤快人，公司有很多经验丰富的资深员工很愿意带新人，我觉得他们和我一样，都喜欢勤快和努力的小伙子和小姑娘。 遇到做事认真和努力的新员工，我都会忍不住多给他们讲一些。至于说你多会跟人交际，不是那么重要，首先是要把自己的活儿干好。 勤快，有一个小小的延伸，就是领导或者周围人交给你的任务，你要有回应，这也叫做闭环。你往家里寄了个礼物，家里一收到就告诉你收到了，和等你忙过几天以后想起来这事，主动去问他们收到没有，你觉得哪一种做法你更高兴，更感到被尊重？这种事情看似很小，但是会让人对你产生好感和信任，慢慢的别人会感觉，“嗯，这个家伙做事靠谱”。 所以，老员工有时候让你干什么活儿，你不要觉得不是分内事或者被欺生，不要有太多的怨言，一定要相信你认真做的每一件事、你的每一份努力，都是被周围人看在眼里的，即使有时候没有被表达出来。 第二点，是我刚刚说过的，要有系统观。这一点我特别想对做工程师的人说，你要多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要前看后看。在技术上，比如说你做硬件的，不只看板级，你还要看框、看部件、看扣板，还要看散热，看供电，看结构，你要看到哪里有问题你都接着做。 我在公司什么活都干过。我刚开始做服务器的时候，看服务器的资料写得不妥，都是电信运营商产品风格的，拜访客户拿不出手，我就参考友商的资料写了个大纲，找资料部部长申请，让他派个专家跟我一起写材料，花三个月做好服务器资料模板以后，连续两年获得公司的资料奖。 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机会，能够做一个像我这样“好管闲事”所以什么都学到手的工程师呢。 第三点是要做工作日记。不管领导要不要求写，我都会自己写日记，记录心得。我不少朋友让他们参加工作的孩子来跟我取经，我都会教他们一条：写工作日记，给自己看的。你写日记的时候，每天稍微回顾一下做了什么，还有什么要做的，列个待办事项。 最开始写今天做了什么，慢慢再写今天有什么心得，有什么经验和教训。当你去写的时候，这件事情你能表达得清楚，才是真正想清楚了。记录下自己的心得，自己做过的事情，以及自己要做的事情，多动笔，坚持几年下来，你也会喜欢和习惯这样的方法，会觉得进步很快。 第四，希望大家不要浮躁。我做了几十年，就是一个一个项目埋头做，不知不觉攒起来一肚子经验。没有一蹴而就的大进步，要坚持。这几年我认识了一些刚步入社会的孩子，两三年升职不够快，就委屈得不行，要跳槽。你们说，如果我在 2009 年因为任职升不到六级就离开了公司，能有后来到处去当“救火队员”的机会吗？ 最后，我想跟大家分享一下，是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前校长朱清时2002 年在学校大礼堂跟学生交流时提到的，他从英文翻译过来的几句话：“要有勇气去改变可以改变的事情，要有度量去容忍你不能改变的事情，要有智慧去区分上述两类事情”，我觉得对于刚进入社会的新人很有参考价值。 因为你不能指望每件事情都是很公平公正的，在社会上没受过委屈也是不现实的，我们要将眼光放长远一点，学会接受现实，学会适应，适当提高自己的承受力，或者用智慧去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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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发布时间：2023-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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