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佛就是拜自己
奉化雪窦山，是中国佛教五大名山之一；雪窦寺，是中国最大的单体寺庙。方丈怡藏法师，是新当选的浙江省佛教协会会长，佛教造诣却很深。由于偶然的机缘，上个周六在雪窦寺参观。法师请我们喝茶，还给讲了很多发人深思的佛理。其中，让我印象最深的是：施主到庙里来拜佛，但拜佛就是拜自己。拜佛，就是给自己一个照见自我的机缘，让自己想明白：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该怎么做。自己不努力，佛是帮不了你的。
很多人拜佛，常常是因为困惑于不确定的人生，希望佛祖给一个好的运气。然而，这种运气，其实只能靠自己争取；要拜佛，就是要拜心中的佛。作为科技工作者，常常面临技术上不确定性；直面这种不确定性，最终一定是要靠自己。
记得我硕士、博士做开题报告时，目标总是很宏大；做完报告后却不知道该怎么做。直到97年我到公司工作，申报了一个470万的项目，仍然面临同样的困境：这个月的事情想好了，下个月到底该去干什么啊？回想起来，就是没有想明白就去做了，把自己的命运交给运气了。据我所知，像我当初这种情况的人不在少数，很多科技大牛至今都是这样的：走一步看一步，几年、几千万的项目有效的计划时间只有几个月。对于这种项目，如果自己逼得紧，或许能出一些意外的成绩；如果容易混过去，则几乎总是不了了之。
大约10年前，这个感觉似乎受到了挑战：我不得不去做一些事先连技术线路都想不明白的事。其实，能事先想明白技术线路的问题，本质上往往是技术“开发”、属于不确定性相对较少、甚至是水平相对较低的科研项目。
“高水平”的科研项目，就可以拼运气吗？其实也不是。做这样的项目，你还是要想明白一些事情：项目可能会有哪些风险、这些风险如何识别、如何解决；如果解决不了，该中断项目还是另辟蹊径.......也就是说，在技术线路明确之前，要前置一个探索性的阶段。这个阶段的目的，是把技术线路想明白；而这个阶段本身的目标和任务必须是事先想明白的、能从头计划到尾的。这样，即便是探索项目失败，也不至于全盘皆输，并且能给出确定性的结论：这个项目到底能做还是不能做。
越是做大事、难事，不容易想不明白的事情就越多。但智者不会回避这种事情：人生没有不确定性，也就没有挑战了。面对巨大的不确定性，智者不会把它交给运气。智者知道，“佛”会帮助他的——而这尊佛，是在他自己的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