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界的“妖”与“神”

1989年3月，发生了一件震惊世界的事件：犹他大学发布消息：低温核聚变是可行的。此后，国内外许多大学“根据自己的计算”认为“温核聚变是可行的”，并成立了跨专业的研究小组。

当时，浙大物理系李文铸教授正在犹他大学进行学术访问。杨振宁教授打电话给他了解情况。听完之后明确断言：这是不可能的！果然，质疑之声纷起，最后不了了之。

其实，每当学术界出现热点，都有一大批“跟风”的人。例如，最近人工智能大热。韩国人就号称把阿尔法狗的技术用在钢铁生产上了.... 这让我想起一个场景：叫花子从垃圾里捡到半个鱼头，便向人炫耀自己吃了一顿海鲜大餐。 对于这种“跟风”的做法，我从大学阶段就意识到，一直从骨子里厌恶。

“跟风”似乎成了一种社会风气。我想：“跟风”是缺乏理性和自信的表现。鲁迅先生评价“三国演义”时曾说：“诸葛亮多智而近妖”——诸葛亮的“多智”往往是没有理性基础的：正如被称为“成人童话”的武侠小说中，大侠的功夫也是不符合物理学规律的。但国人偏偏就有人喜欢这些超乎理性的神奇东西！最近，大数据特别热，或许就是因为它能给人类很多出乎预料的结果。

古罗马皇帝奥古斯都有句名言：“神奇并不违反自然，它违反的是我们对自然的认识”。真正的学者喜欢神奇的现象，更喜欢通过深入研究发现规律，将神奇变自然。在我看来，那些喜欢夸张地宣传神奇技术的人，多往往是“妖”；认真研究和解释神奇背后规律的人，方可为“神”。

所以，热点出现时急于跟风的，往往为“妖”；而成为热点之前早已潜心研究多年的人，往往是“神”。昨天，我在北京介绍了几位宝钢前辈：他们在几十年前就做现在被称为“智能制造”的工作。他们十多年的讲话，比现在很多“大师”的观点都深刻。我认为，他们就是真正的“神”。

希望中国科技界多一些“大神”、少一些“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