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用系统建模与仿真技术发展与展望
程健庆
中国船舶重工集团公司江苏自动化研究所，江苏 连云港
概述
1.1 系统建模与仿真技术概念及模型
系统建模与仿真技术是以相似原理、模型理论系统技术、信息技术以及建模与仿真应用领域的有关专业技术为基础，以计算机系统、与应用有关的物理效应设备及仿真器为工具，利用模型对系统（己有的或设想的）进行研究、分析、评估、决策或参与系统运行的一门多学科的综合性技术。典型的系统建模与仿真过程包括系统模型建立、仿真模型建立、仿真程序设计、仿真试验和数据分析处理等，涉及多学科多领域的知识与经验。
随着现代信息技术的高速发展以及军用和民用领域对仿真技术的迫切需求，仿真技术也得到了飞速的发展。建模与仿真技术的作用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1）优化系统设计；2）对系统或系统的某一部分进行性能评价；3）节省经费；4）重现系统故障，以便判断故障产生的原因；5）避免试验的危险性；6）进行系统抗干扰性能的分析研究；7）训练系统操作人员；8）为管理决策和技术决策提供依据。
建模与仿真技术可以有多种分类方法。按系统模型的特性，可分为连续系统仿真、离散系统仿真、连续/离散（事件）混合系统仿真；按仿真的实现方法和手段，可分为物理仿真、计算机仿真、硬件在回路中的仿真（半实物仿真）和人在回路中的仿真；根据人和设备的真实程度，可分为实况仿真、虚拟仿真和构造仿真。建模与仿真的基本流程如图1所示。
总结20世纪及近几年系统仿真技术发展的特点，不难给出下述结论：分布交互仿真、虚拟现实仿真、离散事件系统仿真、武器系统半实物仿真、作战仿真、面向对象仿真和建模与仿真的VV&A等现代建模与仿真技术及其应用取得了引人瞩目的进展。建模与仿真技术已成为高科技产品从决策、论证、设计、试验、训练到更新等全生命周期各个阶段不可缺少的技术手段，为研究和解决复杂系统问题提供了有效的工具。它是一种可控制的、无破坏性、耗费小并允许多次重复的试验手段。建模与仿真在武器系统全生命周期各阶段应用如图2所示。
现代建模与仿真技术体系已经形成，并日趋完善。在军用仿真技术应用领域，正向服务于系统的全寿命、全系统和管理的全方位方向迅速发展，并正向作战仿真方向发展，是促进武器装备成系统、成建制地形成战斗力和保障能力的强有力手段；在观念上，仿真技术与高性能计算一起，正成为继理论研究和实验研究之后第三种认识、改造客观世界的方法，是解决复杂系统的重要技术途径之一。
1.2 系统建模与仿真技术在军事领域的应用
在军用领域，仿真技术已经成为武器装备研制与试验中的先导技术、校验技术和分析技术。采用仿真技术使武器系统靶场实验次数减少了30%～60%，研制费用节省了10%～40%，研制周期缩短了30%～40%。建模与仿真技术在军事领域的应用范围如图3所示。
当前，现代建模与仿真，在技术上正向以“数字化、虚拟化、网络化、智能化、集成化、协同化”为特征的方向发展；在军事领域，军用建模与仿真技术是服务于武器装备发展论证和决策、型号研制、鉴定定型、训练使用、维护保障、作战应用和武器装备采办等领域。
在军用领域的发展有两个主要特点，即武器系统仿真应用正分别朝着纵向（全生命周期、全系统和管理的全方位方向）和横向（多武器平台、体系）扩展。建模与仿真技术中的体系仿真技术、武器装备研制仿真技术、基于仿真的虚拟采办及虚拟样机技术、虚拟战场技术、智能化建模仿真技术和仿真网络等的综合运用，已成功地在深度和广度上扩展了仿真技术的应用域，仿真技术和仿真系统在各应用领域都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国外建模与仿真技术及应用发展动态
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仿真系统已嵌入到作战系统，成为战斗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支持了装备论证、研制、使用等全生命周期中的相关工作，是建模与仿真技术为新的军事理论与作战思想服务的综合体现，标志着军用仿真技术的发展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2.1 武器装备研制和武器系统仿真技术
在武器装备研制方面，美国各军兵种及各大军火公司均建有自己的大型仿真试验室，特别是美国各大军兵种，都建有种类齐全的半实物仿真试验室，可以进行单一装备和多种装备的综合性能仿真试验与作战仿真试验。如陆军红石兵工厂，建有红外、毫米波、射频、红外成像等多种制导体制的综合仿真试验室，可以满足陆军装备各种制导武器的半实物仿真需要。美国还通过分布式仿真网络，将各大仿真中心与作战指挥中心、军事基地等连接起来，可以进行实时的武器装备作战半实物仿真，进行战术演练，评价武器系统的作战能力。在武器系统仿真方面，美国陆军高级仿真中心的武器系统仿真设施包括三个屏蔽室中的全尺寸武器系统地面设备，能够实现设备之间的互联，并能与其它设备互联。借助于大量半实物仿真技术并将武器系统仿真应用到战场仿真中去，能够对性能指标、控制策略和体系以及不同武器系统之间的互操作性进行模拟研究，并能对多目标，多武器系统环境下的各种武器进行详细的性能评估。
2.2 体系对抗仿真技术
未来联合作战的内容，已经向信息化作战时代转化，全纵深、非线性、非技术作战的特点更加突出，因此对体系对抗仿真技术需求越加明显。如美国十分重视体系对抗仿真技术的研究及应用，都将不同内容、位于不同地点的仿真器进行联网，组成分布式一体化的综合仿真试验环境，用于综合作战仿真试验；还结合先进的建模仿真与高性能计算机组成虚拟战场，对武器系统进行研制试验、鉴定与作战训练。为实现仿真互操作与重复使用，美国的体系对抗仿真正在向通用的高层体系结构（HLA）方向发展，并正在开展可扩展的仿真服务框架研究。
大规模体系对抗仿真系统及其相关关键技术是国外发达国家研究和突破的重点，近年来国外开展的主要仿真项目和计划如下：
1）美国的综合战区演练STOW计划 由美国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局和美国大西洋司令部联合开展的先进概念技术演示计划后取名为综合战区演练（STOW）计划。1997年10月，举行了STOW97的联合演练，参加演练的节点分布于美英两国5个不同地点，通过一个先进且安全的ATM网利用DIS互联进行演练和功能演示。
2）欧洲大型军事演习（JPOW） 从1996年起，欧美联合进行每年一次的大型分布式军事演习，演练关于战区导弹防御体系与来袭目标的对抗，参加国有美、英、德、荷兰、丹麦等，演习目的是评估战区导弹防御协同作战效果。
3）战争模拟2000（Wargame 2000） 战争模拟2000是美国弹道导弹防御组织和联合国家测试中心共同开发的下一代作战指挥和控制仿真系统，它主要用于国家导弹防御系统（NMD）和联合战区空中导弹防御系统（JTAMD）的概念评估、战略战术和作战过程等研究。
4）千年挑战2002（MC’02） MC’02是迄今为止美国国防部组织的规模最大、复杂程度最高的多目标的仿真活动。MC’02用了多于30000个实体仿真和相应的C4ISR系统，13500人参加演习，使用美国国防部的HLA RTI的演化版本连结分布在不同地方的9个实际训练场和18个模拟训练场，共使用了50个作战仿真系统，80%由计算机仿真完成。
2.3 仿真共用技术
1）仿真系统体系结构
复杂仿真系统体系结构是仿真技术发展的重要问题。20世纪90年代前期，国外主要研究了SIMNET和DIS的复杂仿真系统体系架构。1995年，美国国防部在其建模与仿**计划的目标中提出了为国防领域的建模与仿真制定一个通用的HLA技术框架，该框架对提高仿真系统互操作性和可重用性，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仿真框架方面最新的概念发展是“可扩展建模仿真框架”和“仿真-C4ISR共同框架”，这些仿真框架目前在国外属于概念摸索的阶段，但代表了军用仿真框架发展的重要方向。
2）建模与VV&A技术
随着仿真系统向复杂仿真系统的发展，对建模与VV&A技术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仿真建模方面，仿真模型的种类和建模方法大大增加了，其中仿真概念模型、面向对象模型、基于Agent建模等方法是最新发展的趋势。在建模与仿真VV&A方面，VV&A的研究对象也从单个仿真模型发展到复杂仿真系统，目前国外复杂仿真系统VV&A发展两个核心问题是宏观指导政策和VV&A标准规范。
3）仿真支撑平台技术
仿真支撑平台是仿真系统重要的组成部分，以往的支撑平台主要包括仿真运行支撑平台和建模支撑平台两类。随着仿真系统向可互操作和可重用的复杂仿真系统方向发展，仿真支撑平台的组成在不断扩展。国外近些年来发展的重要仿真支撑平台包括：HLA运行支撑环境（RTI）、仿真资源库、全球信息网格（GIG）和仿真系统测试平台等方面。
4）仿真标准及规范
为了适应分布交互仿真技术的发展，美国的仿真管理部门、研究部门、学术界和工业界等共同组成分布交互仿真标准研究组织，定期组织研讨会，推动仿真标准的发展，目前已经通过IEEE公布了DIS-IEEE1278系列标准和HLA-IEEE1516系列标准，对推动分布交互仿真发展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国外军用仿真标准规范是覆盖全方位的，复杂仿真系统开发是一项系统工程，因此必须管理和技术方面并重，这也是对未来仿真标准规范研究的重要要求。
2.4 基于仿真的采办和虚拟样机
1）基于仿真的采办
基于仿真的采办（SBA）是相关的工业领域不断探索的一种新的采办概念，其核心是使用仿真技术全面地改善武器装备的采办过程，借助各种建模与仿真工具，在虚拟环境中进行产品设计、虚拟制造、测试评估甚至定型，最后再进行生产，SBA可以大大缩短采办时间，降低采办的投资。SBA强调工具、资源和人的可重用性。面对新的采办项目，可以直接从以往资源中选择合适部分重新进行组合，适当加以改进，快速形成新的协同环境，全方位支持系统采办全过程。SBA采办过程如图4所示。
美国国防部十分重视武器装备的采办与研制，2001年美国国防部公布了其SBA策略。2002年美国国防采办和研制从需求转向能力，以基于能力的模式代替以前基于威胁的模式，美国军事转型构想的核心是在设计、发展和采购武器和系统时，采用基于性能和基于能力的采办方法。
2）虚拟样机技术
虚拟样机技术是将先进的仿真与建模技术、多领域的数字化设计技术、交互式用户界面技术和VR技术综合应用于产品开发的一项综合性技术，是一种基于计算机仿真的产品数字化设计方法。人们利用虚拟样机代替物理样机对产品进行创新设计、测试和评估，可以将不同工程领域的开发模型结合在一起，使设计者在物理样机生产出来前就可进行有效的、可验证的设计工作。
虚拟样机技术在国外已得到广泛重视和研究应用，并有相应的支持虚拟样机技术的软件产品问世，如ADMAS等。可见，目前世界各国特别重视军用仿真技术的发展和应用工作。建模与仿真之最新成果，往往被率先应用于军事领域，在高技术条件下局部战争“体系与体系对抗”的需求牵引下，系统仿真将向更高、更全面的方面发展。目前大规模的作战模拟系统开发计划，正向涵盖技术、战术、战役和战略各层次的体系对抗仿真方向发展。
3 我国军用仿真技术发展现状分析
在武器系统研制与武器系统仿真技术方面，我国建成了服务于各类新型导弹、卫星、飞机和舰船等仿真的多个仿真系统，仿真技术已有效地应用于新武器型号的研制中，为战略导弹、防空导弹、海防导弹、空空导弹、反坦克导弹以及各型鱼雷等多种导弹、鱼雷型号进行了数百个批次、数十万条次弹道飞行（试航）的仿真；为多个卫星型号，歼击机研制，舰船作战系统和武器系统陆上联调，坦克、高炮系统作战效能，进行了大量的数学和半实物仿真。
有效降低了高技术新型号研制的风险，大大减少实弹试验次数和试弹数量，全面提高了武器系统效费比。在体系对抗仿真技术方面，我国首先建成了综合防空多武器平台仿真示范系统、战区导弹攻防对抗仿真系统、战区综合防空聚合/平台仿真系统，标志着我国已基本掌握先进分布仿真系统体系结构等多项关键技术，为武器装备体系对抗仿真打下了基础。其后研制完成的多武器平台攻防作战综合仿真示范系统，进一步加强了我国武器装备体系对抗仿真的技术水平和能力。
在仿真共用技术和关键技术方面，如建模、验模理论和方法，基于HLA的仿真支撑软件、CGF、环境仿真及VR技术、仿真标准及规范等取得了一批成果。为满足体系对抗仿真的需要，建立了包括武器平台模型、作战模型、环境模型和评估模型等在内的模型体系，对大型复杂仿真系统VV&A与可信度评估技术等进行了初步探索，开发了一系列仿真运行支撑环境和建模支撑环境等工具软件，提高了仿真系统的开发及运行技术水平。
在SBA方面，近年来有关单位开展了有关SBA概念、体系结构、关键技术及其在武器装备采办中应用的探索性研究，取得了一系列的成果，研制成功了一个武器装备虚拟采办仿真原型系统。
与国外军用仿真技术的发展相比，我国体现在仿真技术上的不足主要表现为：
1）已建的半实物仿真系统，基本上只能服务于新型武器系统的设计研制阶段；已有的仿真系统，在体系结构上，是集中、封闭式的，只能进行单一武器的性能仿真；还不具备接近实战的目标、环境和干扰仿真的能力；仿真技术的应用距离服务于武器装备全寿命和全系统的要求，尚有不小的差距。
2）国内体系对抗仿真系统的规模、功能和组织管理等方面与国际先进水平存在一定的差距，主要体现在可扩展性较差，功能上不能全面覆盖各种需求，标准规范尚待进一步统一和细化。只是初步具备在复杂作战环境下进行体系对抗仿真的能力。
3）仿真共用技术水平同仿真技术应用需求相比，也存在较大的差距。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仿真系统体系结构技术；实用的武器系统建模、验模方法；规范的仿真系统VV&A与可信度评估技术；仿真标准与规范；接近真实作战条件的战场自然环境仿真技术；一体化仿真环境以及仿真资源库。
4）虽然SBA的理念及其研究SBA的重要意义已经被军方采纳，但由于投资强度弱，所作的大量探索性研究与攻克的关键技术和国外的SBA技术比较还相差甚远，至今还没有实质性应用。
船舶行业仿真技术的总体发展状况为：
1）舰船作战系统、武器系统的半实物仿真水平较好，并正在向纵深发展；
2）舰船作战系统、武器系统的训练仿真器应用广泛；
3）DIS/HLA仿真技术已经全面掌握，并已经得到了较好的应用；
4）体系对抗仿真研究正在开展：联合研制“多武器平台攻防对抗仿真示范系统”；
5）虚拟样机及其支撑环境技术已经在复杂系统的仿真中得到初步应用；
6）作战仿真、基于仿真的采办（SBA）的研究刚刚起步；
7）行业内没有统一规划；没有行业内统一的标准与规范；没有统一船舶行业军用仿真模型；
8）建成的仿真应用系统，分散、重复，各自为阵，不能连成区域分布的复杂大系统进行舰船作战体系对抗仿真试验。
船舶行业仿真技术未来发展方向与思路对策
现代军用仿真技术目前已发展成为武器装备研制全过程的有力工具，是武器装备发展战略论证、武器装备系统模拟训练、优化编配、技术保障的重要手段，是武器装备形成有效战斗力和保障能力的重要支撑技术。
因此，建模与仿真技术必须创新发展，才能适应我国武器装备跨越式发展的新要求。针对未来海军装备的发展趋势，为了使建模与仿真技术在新型武器装备研制全过程发挥更大的作用，船舶行业仿真技术必须重点发展体系对抗作战仿真、信息战仿真技术、分布协同仿真技术、基于仿真的采办技术、模型和机理等研究，建立相关的作战实验室，利用作战实验室通过建模与仿真的方法构成逼真的海战场综合作战仿真环境，在攻防对抗条件下对新型武器装备的作战效能进行验证和评估。
包括：1）紧密结合军事需求，加强仿真技术发展战略研究
为了提高海军在现代高技术条件下的作战能力，仿真要为海军现代化装备建设提供有力的技术支撑。进一步研究军用仿真技术的发展战略，跟踪国外新的仿真技术，自主创新，为海军武器装备的跨越式发展提供技术支持；把握军事斗争的发展趋势，抓好仿真概念、技术、应用三个层次的创新，加强顶层设计，贯彻各阶段的目标，为海军武器装备研制等决策科学化提供支持。
对于武器装备的发展，我们提出了四个一代的发展思路，其中探索一代的手段只有靠仿真。探索新一代武器或武器装备，探索新的概念、新的作战理论、新的装备及其技术，它只有靠模拟仿真和基于仿真技术的作战实验室来研究。为此，必须从对海军武器装备整体的带动作用和对海军武器装备发展探索一代的要求出发，研究海军武器装备体系发展论证、装备研制、鉴定定型、训练使用的全过程服务所需的仿真技术，特别需要研究支持海军武器装备体系对抗仿真的先进技术，紧密跟踪世界大国国防战略、军事战略调整的动态，重点突破实现跨越式发展迫切需要的仿真关键技术。
2）瞄准信息化战争的需求，发展仿真关键技术
未来的战争是信息化战争，信息化战争需要符合信息化战争的仿真技术。首先信息化战争是联合作战，作为联合作战，通过现代战争的经验来看，已经完全从机械化战争时代向系统作战，综合扩大到电子战、信息战、远程精确打击、联合战区导弹攻防等作战样式。在战争打法上，信息化战争从根本上改变了作战组织方式：原来是“顺序作战”，现在是“并行作战”；这种并行作战跟原来机械化战争的顺序作战及其协同作战有本质的区别。这些作战特点，我们要应用仿真技术为支撑的作战实验室来体现。
因此我们要瞄准未来信息化战争，建立综合仿真环境，使信息化战争的相关关键技术能通过综合仿真环境来体现或实现，大力发展仿真网格技术、虚拟样机及支撑环境技术、复杂大系统仿真的VV&A技术，以及软武器的仿真、信息武器的仿真、C4KISR的仿真与评估、信息化战争的仿真等关键技术，提高建模与仿真的综合性、真实性、实时性、可重用性、互操作性及其和人与环境交互的协调性。
3）加强顶层设计，重点突破体系对抗作战仿真技术
未来高技术局部战争以信息化为核心的战争，是体系与体系的对抗，现代作战仿真的核心问题，具体就是体系对抗模拟问题。这种仿真更强调整体效果的综合对抗仿真，能够更加真实地反映出战争的本质，也能较好地反映出近年来战争形态的快速变化，特别是信息化战争带来的变化。对体系对抗的仿真，不是简单地将那些低层模型叠加就可以做到的，需要在不同战争层次上根据研究目的重新划分模型体系，研究相应的模型特别是体系对抗的模型。
按照仿真技术的总体要求，在建设相应专业的综合仿真系统时必须参照分布交互仿真的高层体系结构（HLA）标准，采用红、蓝、白三方的体系结构，加强顶层设计，采用半实物和数字仿真相结合的方式，进行标准化设计，使系统易于扩展和升级。在仿真系统建设时加强仿真总体技术和对抗作战仿真技术等关键技术的研究，加强攻防对抗综合作战仿真系统的研制步伐，通过综合仿真系统的研制，带动仿真技术的全面发展。设想的体系对抗作战环境如图5所示。
4）重视发展分布协同仿真技术研究
分布协同仿**要表现在以下六个方面：一是统一的目标，统一的任务，统一的建设的思路；二是能够进行联合战役的过程仿真；三是公用的框架和体系结构；四是统一的网络和平台；五是统一的基本标准、规范或约定；六是具有仿真资源的共享和重用的功能。
目前国内分布协同仿真技术的研究特别是应用才刚刚起步，各军兵种和工业部门之间没有很好的协调和统一，基本处于各自为战的状态，虽然分布协同仿真技术实现起来有一定的难度，但是我们必须这样做，要从上述六个方面重视分布协同仿真技术的发展，才能保证我们有关各个单位之间的产品的一致性，做到作战想定基本一致，通用的框架、网络、平台标准、规范、约定，以及基础数据和电子文档基本一致，开发中要注意先顶层、后底层，先外部后内部，先共用后专用这一原则。通过发展分布协同仿真技术把各单位之间的综合仿真系统的开发和运行协调起来，从而为体系仿真的发展奠定基础。
5）发展基于仿真的采办（SBA）技术
基于仿真的采办（SBA）是将建模与仿真技术系统地、集成化地应用于武器装备采办所涉及的全过程的一种新型采办模式。SBA提倡建模与仿真技术在武器系统全生命周期中的应用，强调资源共享与资源的可重用性，SBA的目标就是使武器系统的研制“更好、更快、更省”。基于仿真的采办是对传统采办模式的创新与变革，也是当前国外军事部门和工业部门研究发展的热点，代表了21世纪装备采办的方向。典型的例子有美国联合攻击机JSF（Joint Strike Fighter）和美国陆军的未来作战系统FCS（Future Combat Systems）。导弹武器虚拟采办仿真系统如图6所示。
SBA涉及的关键技术包括：并行工程技术、先进分布仿真技术、虚拟样机设计技术、数据标准技术、模型库/资源库和协同支撑环境等。SBA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所以我们要根据海军武器装备的建设特点，联合军内外院校、研究所的技术优势，面向海军武器装备采办全过程，共同努力逐步构建适用于海军武器装备体系建设运行体制及其协同支撑环境的SBA技术。
6）重点加强仿真模型和机理研究
仿真模型是系统仿真的基本依据，它直接影响仿真系统和仿真结果的逼真度，而且仿真模型也决定了仿真系统的性能指标。我们在应用中要突出的是对武器或武器系统的建模和特性研究。不同的层次对不同武器装备模拟的重点是不同的，层次越低，具体的技术指标越突出；而层次越高，武器系统模拟的内容更趋近于系统、系统体系的效能及作战作用。
目前，关于仿真模型和机理的研究存在着明显的不足，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军事理论的不足，缺乏实际的作战数据和实践的检验。另一方面，技术理论的落后也限制了仿真模型的发展。目前的作战仿真方法还在围绕着火力作战和火力杀伤损耗、单一军兵种作战而不是体系作战、信息化作战的思路进行。现在也还没有找到一种能够彻底解决体系对抗问题特别是高层体系对抗问题的仿真分析方法。
为此，我们有必要在信息化战争的背景下，对体系对抗、信息作战带来的非直接损耗的计算、精确作战对火力损耗的影响、战争复杂性、战场控制、网络中心战及其它类似作战样式对作战的影响等都要进行重点研究。要根据所研究的问题去研究适合于解决具体问题的模型，并不是模型层次越高越好，也不是模型越细越好。仿真模型层次如图7所示。
7）加强总体规划，建立各种作战实验室
现在美国提出在未来战争的准备、进展和总结等各阶段都采用基于仿真技术的作战实验室进行研究，将军用仿真技术提高到作战实验室的水平来认识，而且，美国海军和海军陆战队分别成立了战斗实验室。
美国海军从1997年开始进行舰队级的战斗实验，基本上每年进行二次，目前为止已组织了包括“阿尔法”、“刺客”、“查里”、“德尔塔”、“回声”等在内的十几次战斗实验，这些实验对提出的新的技术、武器系统、作战概念和部队编制设想进行了验证。为海军采办减少失误，加速新技术向作战能力的转化发挥了重要作用。首先要重点发展适应未来信息化战争的作战实验室和作战仿真分析方法，使得海军的各项军事理论研究、训练与武器装备发展，都能建立在作战实验室的虚拟实践基础之上，从而提升海军的作战、训练及武器装备发展工作。
因此，我们要根据海军装备规划发展的需求，重点建立海军舰艇编队登陆、防空反导、对海、对陆、反潜协同作战系统以及潜艇艇群协同作战的攻防对抗作战实验室，支持海军六类编队协同作战系统的综合集成、战法研究、仿真实验、海上验证试验、作战模拟演练等任务。同时，可以利用相关的作战实验室完成海军新型武器装备的新概念、新技术和新机理的研究和演示验证。设想的海上编队协同作战实验室如图8所示。
结束语
在未来一段时间，必须紧密结合海军装备发展，积极跟踪国内外先进仿真技术，在综合仿真环境和仿真系统、作战实验室的研制和建设中，重点加强海军新型仿真应用系统技术、海军武器装备综合仿真系统和技术、仿真共性技术以及海军装备基于仿真的采办等关键技术研究，为海军装备的研制、配置、作战效能评估、未来海战和联合作战的模式研究提供支撑环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