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知音【流体力学微教材】激波现象——刘沛清 CFDJC(2018)1002
激波现象
刘沛清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
刘沛清,人称沛公,1982年在华北水利水电大学获学士学位。1989年在河海大学获硕士学位,1995年在清华大学获博士学位。1997年至今,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流体所工作。2000年至今,任教育部流体力学重点实验室责任教授,博士生指导教师。2003年至2012年,任航空科学与工程学院副院长。现任中国空气动力学学会理事,中国力学学会流体力学专业委员会工业流体力学组组长。长期从事飞行器空气动力学实验和数值模拟等研究工作。《空气动力学》国家级精品课程负责人,国家级航空航天实验教学示范中心主任,空气动力学学报编委。现为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陆士嘉实验室(航空气动声学工信部重点实验室)主任。
1、概述
当飞行器以超声速飞行时,飞行器对空气扰动的传播速度(波速)小于飞行器的飞行速度,结果使飞行器前面的空气受到突跃式的压缩,形成集中的强扰动(由无数微小压缩波叠加而成的),这时会出现一 个压缩过程的界面,称为激波。激波是弱压缩波叠加而形成的强间断波,带有很强的非线性效应。经过激波,气体的压强、密度、温度都 会突然升高,流速突然下降。压强的跃升产生可闻的爆响。如飞行器 在较低的空域中作超声速飞行时,地面上的人可以听见这种响声,即所谓音爆。利用经过激波气体密度突变的特性,可以用光学仪器把激波拍摄下来。理想气体的激波没有厚度,是数学上间断面。实际气体 有粘性和传热性,这种物理性质使激波成为连续式的,不过其过程仍十分急骤。因此,实际激波是有厚度的,但数值十分微小,只有气体分子自由程的某个倍数,波前相对超声速马赫数越大,厚度值越小。图1为超声速战斗机飞行时的斜激波,图2为战斗机尾喷管出口的激 波盘。
图1 超声速战斗机飞行时的斜激波
图2 战斗机尾喷管形成的激波盘
2、正激波
激波面(波阵面)与来流方向之间的夹角称为激波角。当激波角 为90度时,称为正激波,其波阵面与气流方向垂直,如图3所示的 钝头体超声速绕流所形成的弓形激波的头部区域。如果用相对坐标系来建立激波前后流动参数的关系时,问题较为简单。采用相对坐标的 优点是,气流相对于波阵面而言是定常的,可以直接应用定常流的基本方程。如图4所示,在激波前后取虚线所示控制面。激波不动,静止的气流以V1流向激波,激波后气流速度为V2(小于a2)离开。
图3 钝头体超声速绕流产生的弓形激波(头部区域的正激波)
图4 相对坐标下的控制体
由连续方程,可得
对虚线控制面应用动量方程,可得
由绝热流动的能量方程可得
1908年普朗特导出的超声速激波关系式是
其中,a*为临界截面声速。上式即为著名的Prandtl激波公式,表示 波前和波后流速系数的关系。说明正激波后气流速度系数λ2恰好是 波前气流速度系数λ1的倒数。因波前必为超声流,λ1>1,所以波 后的速度系数λ2<1,就是说,超声速气流经过正激波后必为亚声速 流。正激波前后的其它物理量关系同样可以导出。如密度比关系为
静温关系式为
静压强比的关系为
经过激波,总温不变,总压下降,熵增大。
3、斜激波
对于不同头部形状的绕流物体,在作超声速飞行时,实验发现所产生的激波形状是不同的。如对于一个具有菱形机翼形状的飞行器, 在作超声速飞行时,在一定的Ma1>1之下,如果机翼前缘尖劈的顶角 不大,将形成上下两道简单的斜激波(如图5所示),其波面和运动方向成一定的斜角,激波依附在物体的尖端上。这种激波在形式上与 正激波不同,其波阵面与来流方向斜交,称为斜激波。在斜激波中,激波波阵面与来流方向之间的夹角β,称为激波角。同样,斜激波后 的气流方向也不与激波面垂直,与波前气流方向也不平行,而是与尖劈面平行,夹角δ,称为气流折角,意指气流经过斜激波后所折转的角度(如图6所示)。
图5 尖头物体绕流的斜激波
图6 超声速气流绕过尖前缘的斜激波与正激波相比,斜激波属于弱激波,其中尖劈角越小,激波越弱。
如果尖劈半顶角δ是无限小,显然这个很薄的尖劈对超声速气流造成的扰动一定是微弱扰动,扰动波必是马赫波,扰动角必是马赫角。随着尖劈角δ的增大,激波β亦逐渐增大。δ愈大,激波β也愈大。由此看来,就正激波而言,只要Ma1确定,诸参数的增量就定了;而对 斜激波而言,则需要由Ma1及δ两个参数确定激波斜角β,然后再根据β所确定的激波强度,其它物理量迎刃而解了。图7给出不同的马 赫数下斜激波角和尖劈角的关系。
图7 不同的马赫数下斜激波角和尖劈角的关系
4、激波内部结构
把激波当作没有厚度的突跃面(间断面)看待,在处理一般流动问题是可以的,不会造成较大误差的。不过,当考虑粘性影响时,激波就不能看作为无厚度的。事实上,因气流速度经过激波有一定变化,当激波厚度为零时,速度梯度就是无限大的,这时粘性的影响很大, 在粘性的作用下速度不可能在无厚度下由v1突然减速到v2,也就是说 必须有一个过渡区,这个过渡区的厚度就是激波的厚度。实验发现, 激波厚度是一个很小的量,与分子平均自由程同量级。在海面大气中,分子自由程为70×10−6mm。在Ma=3的情况下,用连续介质理论计算出的激波厚度为66×10−6 mm。有人用考虑粘性和传热的连续介质的方程,去分析气流参数在激波内部的变化过程,发现速度等参数在激波内是连续变化的,如图8所示。速度从波前的v1变化到波后的v2,是一个渐变的过程,所以激波厚度不能明确的定义。通常在v-x曲线的拐点上作曲线的切线,它与v1和v2为常值的水平线的交点之间的距离即是激波厚度。
图8 用连续介质假设得到的激波内速度变化曲线
5、超声流动势流解方法
当超声速流动为无粘势流时,速度势函数的控制方程是非线性二阶双曲型偏微分方程。基于超声速小扰动线化理论,可建立线性二阶 双曲型偏微分方程,并利用特征线法求解。在超声速流动中,主要研 究压缩波、膨胀波、激波等对流动的影响规律。理想气体的激波没有 厚度,是数学意义的不连续面。英国科学家朗金(Rankine,1870 年)和法国科学家雨贡尼(Hugoniot,1887年)分别独立从斜激波 前后的连续方程、动量方程和能量方程推导出朗金—雨贡尼关系式, 后来普朗特建立了正激波的关系式。对于薄翼小扰动问题,阿克莱特(Arkwright)在1925年提出了二维线化机翼理论,以后又相应地出现了三维机翼的线化理论。对于二维和三维定常超声速气流动,扰动和未扰动区的分界面就是马赫波,如果超声速气流经过一系列马赫波 膨胀加速,称为膨胀波。普朗特和他的学生迈耶尔(T.Meyer,1907 年~1908年)建立了膨胀波的关系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