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高兴地说:我今天在俱乐部,下了象棋也打了网球。结果,既赢了象棋冠军、也赢了网球冠军。朋友不解地问:你有那么厉害吗? 这个人就说:我和象棋冠军打网球,赢了象棋冠军;和网球冠军下象棋,也赢了网球冠军。
科学家为人类发现知识,技术研发人员为人类创造物质财富。他们都面对困难的问题,工作都很辛苦、都需要付出大量的心血,值得全社会尊重。但是,如果混淆了二者的差异,结论就不一样了。
在计算机领域有一个项目,得到自然科学领域的大奖,但却引发了极大的争议。这个项目不是科学研究成果:因为没有发现新知识;也不是技术创新成功,因为没有带来经济效益。但这个项目比技术创新项目更有理论水平,比科研成果更接近于应用。
类似的案例,在我国科技界经常出现。这样的项目在科技上没有难度,也不值得肯定,但有人却用这样的办法获得了荣誉、地位和资源。如果鼓励这样的工作,无异于纵容投机取巧,会让真正的科技人员无法安心工作。这样的项目能够获奖,也意味着科技评价制度上存在重大的缺陷。
科技界有时候习惯于用难度来衡量科技成果的水平。难度大,自然会反映科技人员的水平。困难的问题解决后,可能会带来难以估量的、巨大的潜在价值和间接价值。所以,数学家特别看中“费马定理”、“哥德巴赫猜想”,人类热衷于宇航事业、企业追求极限的精度、质量和效率,都是这个道理。
有度难而无度易也。韩非子的意思是:有了具体目标,才能判断难易。他射箭来打比方:随便搭弓射箭,射中一粒尘土,这不是本事。瞄准一粒尘土再射过去,如果正好射中,这才是本事。
同样,衡量科技成果的时候,也必须首先明确是科学还是技术。科学就是要发现新知识、技术就是要解决实际问题。好的科技成果,至少是符合其中一条。如果不符合任何一条,所谓的“科研成果”往往就是“打哪里指哪里”。如果评价制度不能区分科学和技术,就会让滥竽充数的人钻空子。久而久之,大家都滥竽充数,也就没有人会吹竽了。没有合理的评价机制、只有小圈子内部的运作,就没有优秀的人才,也就不会有好的成果,科技强国也就不可能实现。前面讲到的某项目获奖,说明我国科技界的问题,已经相当严重了。
所以,认清科学和技术的关系,是每个科技工作者应该具备的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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