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工业研发蝶变》一书,有两点惊喜!
首先,这是一份针对研发领域的数字化转型研究成果,从当前国内数字化转型亟待向纵深领域突破的关键阶段,这份研究尤为可贵。作者是研发工作的资深专家和企业家,基于专业的责任和深厚的实践又升华成这份思考。正如作者所言,研发数字化的重要性,一直被忽视,我想其根源可能是国内大多数工业化技术和装备是引进、消化建设和发展起来的。改革开放40多年来,中国制造能力和规模虽已冠盖全球,但中国制造能否转变为中国创造,制造大国能否发展为制造强国,其中真正的挑战如何克服?以我从业的钢铁行业来说,即便我们能够生产出世界一半的钢产量,可我们依然不愿意称之为钢铁强国,其背后的困惑和压力到底是什么?不难理解,这些挑战和困惑都与原始研发、技术创新不足相关。工业化,我国是后发之国;信息化,我国也是后发之国。我国多年前提出来“两化融合”,一段时期主要聚焦管理的优化提升,而随着信息技术发展到以“数字化”为核心的时候,数字化转型成为新阶段的“两化融合”。如何看待研发数字化在整个工业领域中的数字化转型“定位”,也是十分重要的命题。正如作者所言,数字化转型的核心并不是“数字化”,而是“业务”,是业务要转型。从工艺技术角度看,研发是工艺技术的本源、数字化的源头、生产流程的闭环管理的关键。没有高质量的研发数字化,就没有所谓的全要素、全领域、全产业链、全生命周期的数字化;没有高质量的研发数字化,我国制造业就不可能完成真正的数字化向智能化升级的任务。因此,作者将其定性为“数字化转型的上甘岭”,我有同感。
其次,作者将我国研发数字化转型的发展路线划分为精益转型、正向变革、智慧革命三个阶段,且精准地描述出每个阶段的核心特征、主要矛盾、解决方案和预期目标,具有非凡的创见,我很赞同。这种观点,一方面体现在研究的方式方法方面,从研究的动因、思路、方法、认知和观点等来看,完全是立足自身多年工作实践和理论探索,也在吸收国内外传统理论和研究的基础上的,是一种提升和创见;另一方面作者将其研究提出的“数字化研发体系的成熟度模型”基本思路和观点,认为是与国内已发布并得到推广实施的数字化转型标准——《数字化转型成熟度模型》(中关村信息技术和实体经济融合发展联盟提出)相吻合,而我也参与了这个标准的相关研究工作。这个标准将我国数字化转型发展阶段划分为规范级(基础级)、场景级、领域级、平台级和生态级,从我国各行各业正在开展的数字化转型工作成效来看,这个划分比较科学、也很实用。
当下,人工智能发展迅速,大模型冲击所有传统的工作方式和研究模式。但是,数字化转型是不可逾越的关键阶段。为此,近两年国家出台一系列政策,推动数字化转型向各层次、各领域的部署和实施,国内各种智库也在开展深度研究,并向国家献计献策。从这个角度看,本书的出版发行,是国内数字化转型研究在专业领域上的一个新突破。数字化转型,绝不是仅限于推进信息技术在工业领域的应用推广,也不是单纯地的实现工业生产的提质增效,更不是满足于现有工业工艺、技术、流程、生产和管理模式提升优化,我们应该深刻认识到,数字化转型是一个“时代变化”的标志。用我的语言,没有进行转型的企业,将依然停留在工业时代;转型成功的企业,则有机会进入数字化和智能化的新时代。数字化转型将聚合新一代信息、网络和数字技术(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5G、区块链、人工智能等),对传统工业进行体系化、本质化的变革,形成新动能、新变量、新模式。随着数字化转型的成效显现,对企业而言,未来会产生形态和竞争模式的变化;对产业而言,未来会发生结构和业态的变化;对行业而言,未来会产生重构和颠覆式影响,更重要的是,对于整个国家社会经济发展而言,成功的数字化转型将有利于推动实体经济与数字经济的融合发展,加快培育和发展新质生产力,巩固和增强我国实体经济的实力,抢占建设新型工业化和发展数字经济的新高度,未来将向世界展现中国式现代化的优势和魅力。
研发数字化转型,在本书定义为“复杂产品的研发体系”的工作需要。因为只有这样的体系才有必要存在一个理想模型,数字化转型的理想蓝图应该基于研发体系的理想模型来设计,据此形成转型的路径和方案,才不会为数字化而数字化。同时,在数字化变革过程中,实现研发体系向理想模型进化。作者本意是正确的,因为数字化转型的前提是对已存在的物体进行数字化,然后再转型,再迭代升级。但是,我认为,借助消费互联网发展带来的 “数字原生态”概念,研发数字化还有另外一种理解,即完全基于创意、创新、颠覆(马斯克式的)的研发数字化,也应该予以高度重视。现在,我国的新能源汽车技术体系、无人机发展的技术路径,已经为我们提供了信心和底蕴。我想了想。本书的研究成果、方法思路和发展观点,一定不只是面向从事工业研发人员的,国内制造业的企业家们、产业政策的研究者、工业领域的专家智库们,也应有所借鉴和参考。
本期关键词:数字化转型、中国制造、《工业研发蝶变》、智能化、中国信息协会